在臺北
 
中夜分,聽見爸媽養的黑狗執拗地
以雙齒碾碎骨頭。第一頓團圓飯的剩餘物
綻裂,如火裡的枝葉噼啪作響。一點點汁液
接觸黑色的舌,有時促成動物的狂喜:
「我們的狗徹夜瞪視大黑色的火焰。」畢竟各殊,黑色
我們雲集般的手,與臉,的影子
如果在臺北,會如
分散中的一神,潛入送風口獵獵振動的萬葉
為了綏撫天堂鳥瀏亮的尾羽。壓縮機,
牠不倦於季節的心,在我們共有的胸臆裡分派力量。
雙脣如約定要在髒電點燃的檯燈旁
開闔,詞語蜂擁而至,群蟻出入蜜瓶
構作多縫隙的住處。什麼會是十月的火,沿著沙發音樂
蜿蜒而上,展開金色的席次?聲音聲音,聲音,在我
三十歲後失去的聽覺腹地裡,咬碎,我曾經由此
進入晃動的大氣
 
2017.10.14

2018.1.14,自由時報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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