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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月體時常面向太陽，我們入睡後
注視著閃爍的現實，卻無力
攫取火焰
夢境恆時將一切景觀替換為，夢的
它們仍在原處，磚道與長椅
長路上崩落的瀝青碎屑
站牌仍舊指著方向，同於昨夜
像信風帶裡不安的標語，鏽
切風的簧片。受難的樂器
終於懂得馴服沉默為它的音色
這是灰暗，這是晨光
扶疏的葉底此刻覆蔽著並蒂的花、果、事物的輪廓
那時我在簷下試著在身體裡製造一點熱
一點熱，像句低語悄悄穿過杯觥交錯的宴會
我一路跑去，仍然鄰近我的色彩
但胸腔裡有肺葉向四季的灰階收取滋養
枝椏掩映著連廳閒置的綿延窗台
是你時常在陰影的階序裡周旋登降
像落葉揭開了熟諳的表面
天空恆久有耐心觀看你所涉足的高台一一覆滅
與我的夢相反，我的夢棲停著物
什麼時候旋風裡伸展著的濃綠色願意將我席捲而去
因為注視在眼底銘印枝梢的每次顫抖
安靜，有時繁複足以取代自由
2013.1作
2013.5.20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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