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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宮
——亦致Gary Snyder
為了重複站在所見過的夏天對面
張開眼睛，我也想要清澈的眼睛
看空心的事事物物搖晃
將局部傾向熾盛的光裡，再從彼返回
我想我就在耗盡了白日的平衡之前
將鎢鋼杖尖一次次點向碎石徑
單調的聲響，我想我正接近睡
是我，有時是風景退縮中的地名，之上
總是負擔著一些可以看的：
紫色花的繖型、墜地的毬果、背風處的苔蘚
杖尖有時劈開一小塊屑石：瑣碎的誕生
潛入沒有專名的灰與黑，蚊蠅的動與靜
一個人茫然轉動頭構成了自動書寫
名字、名字，種種名字
它們在那裡，風吹過就搖晃
而且搭著不可拆卸的須彌，所謂：
腳踝邊的、及膝的、及腰的、可攀的、不可及的
倒向紅色的天空，最多三分鐘太陽就隱沒
紊亂的話語就輾轉攀向月宮
2015.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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