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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庾肩吾「聊持轉風燭,暫映廣陵琴」

  此詩相當於《悲劇的誕生》中音樂與沈醉之神(世界)和形象與光線之神(個體)的相遇,然而樂器由迷亂的短笛置換為綿長的古琴,熾盛的強光置換為風中火焰,使二者由對立、併吞關係轉換為兩個範疇在恍惚時刻裡頻繁交涉。這句詩帶著一種疑惑「我是怎樣的人?」出發,生命越渡恆在的長流並回望自己,這個與預期相違背充滿錯誤的自己,接受這就是時間以及時間所說,彷彿柔弱的存在對自己的本質更清晰,擁有更多知識;這些時刻,事件劃分出區塊,畫出交界線。如果確知本質就不會有犯錯的機會,如果自由地生活就展開了充滿失誤的空間,然而「暫映」一詞指出,我們之所以感受到生命,是因火光每次照見樂器時才會發覺音樂就在那裡,亦即正因音樂始終成為火光的內容——聽見在音樂進行中掌握全景、看見捕捉許多輪廓,這分離的二事合成為「唯有能看見時能聽見」。聽覺成為參照,使我們知道火光何時燃起;在這夢幻般的視野裡,自由與本質被感官的交流統合;一段音樂派生了無數場景分散在實然的空間中,以致於我們不能從這些空間辨認出同一的絃律;每個失誤都說明,「有我,有我對我自己的規劃」,「這是我,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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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shengtzo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