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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面對的問題之,「詩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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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或許不是回答這個問題的恰當之人;因為當我試著回答這個問題時,我發現自己必須至少略做沈思;據說沈思是非本真的跡象。


對我而言,這個如此難以領會的對象,至少是一個位在語句源頭的事物,所以當我說出任何關於它的確切語句之後,就必須在後續的時間中逐漸感到這些語句作用在我自身上的反作用力——意思或許是,這些語句因為被關聯於它而具有力量,不得不以一種將它推向遠處的方式進入與它的關係性中。我隱約了解它,以我隱約能理解太平洋諸島嶼上種種距我甚為遙遠的文化中,那帶毒、具傳染力,且將一切事物轉變為導體的偉力——mana——賴以運作之言說的方式。照理而言,我應該毫無想像這種陌生(毫無理路的、虛構的)力量的基礎;而維根斯坦說:「我們的語言中,潛伏著一整個神話。」


過去某段時間,我習慣將這個問題變換為另一個在語義上並非完全等值的形式——「什麼被感知為詩?」一方面是為了解消原本提問形式所蘊含的本質論傾向,一方面是為了稍微迴避答案所具有的反作用力;一股源出於我的力量,將把我推離倚賴這個答案而能有所言說的位置。但或許已是時候,試著正面朝向這個提問原本的形式提出一個答案,感受這個答案的力量,並接受其中危險;因為我最初對這提問形式之中本質論傾向的拒斥,實際上承襲於佛教,所以並非我本真的態度。暫時忘記佛教,擁抱本質;如果佛教說了些正確的話,那麼本質會自然在它的極限中瓦解;帕斯卡賭局的另一個版本。


以下關於本質的神話:
像是大氣,在酷熱中藉由搖晃的蜃影成為主題,揭示它是那接觸一切事物並聯繫它們的;被賦予本質重任的事物,只在只剩幻覺的消散時刻中成為觀察的主題。詩是一個人懷著一絲對它的信念而拆散語句,為了在一個瞬間中瞥見它作為這些語句的本質,而在這解體的時刻中任何成為主題的那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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