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期理論課閱讀的最後一篇論文是維根斯坦的〈關於弗雷澤的《金枝》筆記〉。


入手的第一個難題是維根斯坦對宗教或巫術實踐者之信念的態度。他說:「焚燒所恨者的偶,親吻所愛者的肖像,並非相信由此將生出實效。⋯⋯,這些行為帶來滿足。或者該說,我們這麼做,然後感到被滿足。⋯⋯,關於願望的儀式,出自於它的本質(eo ipso),表述願望已被完成的形式。」他從巫術的實踐中,排除了任何關於超距力或代理人的信念;儀式被實踐,僅僅是因為它們在轉喻的長鏈中,組織起一個被實現願望的圖示。這個觀點不禁使人想到拉岡符號學中的「說出真相」(Ausdrücken der Wahrhe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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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我感到棘手的是後十五分鐘的即席訪談,話題聚焦於陰影、詩的知識、同構性與翻譯。因為沒有任何經驗,無暇顧及話語所應停留的恰當深度,只能誠心暢所欲言。
 
準備講稿時,思慮許久,不知如此開場是否適當,不至於導入東方主義的紊亂想像;反省許久後,仍在確定這些便是自己想說的話後如是說;一方面也是為了壓制自己的虛榮心:
 
「或許僅有我自己的聲音是這翻譯程序中的不變項。
有部祕密佛教經典敘述了一場集會,關於觀察自實在(Eigenessenz)的教學;一切有知覺者都前來參與這個集會,因為他們渴望洞見自己的祕密。作為獻給這項教學的供養,有知覺者以自己的聲調表示(äußern,向外推出)自己的氣息,亦即交出自己的實在。換句話說,他們使自己的聲音現前(hervorbringen)。這些聲音彼此交疊,在集會之內又構成一個種種自實在的集會。這些有知覺者觀看這集會,於是洞見了自己的祕密。
我如此理解詩作朗誦活動。亦即,藉由種種自我表示(Eigenäußerungen),事物的核心交疊(überlappen ,同英語overlap)於事物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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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碩士班時,因為「為」這個字符,結了兩段緣份。


記得是開學第一週,我剛離開旁聽的哲學系「世界觀哲學」課堂,跨過初冬已經昏暗的大街,走向漢學系「老子研讀」的教室;一邊反省自己甫通過的所謂德語檢定 C1程度,能夠使多少心裡看見的事物,藉由召集詞彙、組奘,以及在刻意拖延所製造的無意義瞬間中,對每個句子重心的些微配置——最後一個非必要的考慮,至今仍常使我若不讀稿便結巴——,盤旋,觸地,成為在集會中突然現前的客人;使之現前,猶如德語詞 vor-stellen 的字面意思。


我心裡想的其實是安傑利柯修士所繪的《聖告圖》。甚於畫作的真正主題,我更喜愛那仍然粗淺的立體技巧構築的庭院,庭院中一點一點介於純粹顏料與示意自然的花草。天使才剛收攏強壯的雙翅,彷彿降落,但更像是一陣溫熱的旋風突然在半開放的斗室中成形;天使側轉身體,向應該稍微驚慌的聖母——但畫面中,她更像無動於衷的演員投身於角色——張開他的口;訊息:畫師以金色細筆勾勒一列在氣流中載浮載沈的文字,彷彿天使就只是文字的密集、文字的身體,他若抵達遠離自身的稀薄處,便只是可識讀的句子。


在「老子研讀」的第一課,我首先注意到德國同學很喜歡詢問某事某物在此作者的思路中是「正面應鼓勵持有之物」,或「負面應鼓勵捨棄之物」。儘管不甚樂意,老師仍然讓一長串事物經歷同學的這番檢驗:道作為道路、道作為言說、道作為習練、言詞、水、初始、善、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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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尾奢〉

——穿透、進據。因而在裡面言說與行為。

 

(一)

——一維吾爾女性:「車窗以黑色窗簾遮掩,但明顯全部滿載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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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盤石山〉

 

我有針葉的蔭

 

我有時庇護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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