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異域
——致Konstantin Lifschitz
當你開始言及它物
火山恰好休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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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從哪裡進入意識，耳朵或是眼睛？」
「這裡與那裡都收容著神明，」研究沉默的學徒指著滿室的空瓶說：
「但你俯耳去聽時，它們總是將自己隱蔽於濤聲或耳鳴的嗡嗡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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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造倒影的指尖有時在介質裡摸索
尋找鏡面後審視者居住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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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Ａ點與Ｂ點之間
跌跌撞撞地前進，在熙攘的人群中
出現在某人划動的指間，雙眼追隨著
戒臺上的變石劃著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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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性
──致演奏Toccatta, BWV 830的Glenn Gould
還聽得見廣泛的振動
潮汐般的雷鳴裹著閃光自事物的髓質退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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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若不曾將沉默設想為黑色
就不需等待瀝青在蜃景浮動的長路那頭冷卻
或貝裂的黑曜石孕成竊來的光，以使我們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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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生水
日日翻湧的大海有些夜裡散發燐光
正在潰散，在沉沒，泡沫裡遲鈍的閃電
維繫著意識的迴路，迤邐數十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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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爾(Niels Bohr)的停頓
黃昏時有人仍在閱讀傳記
天堂的眼睛也在末日前回顧世界的長卷
灰暗能遮蔽的雲無非多點透視的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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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現〉
那時你以一手遮住我的視覺
問我這代表什麼
陰影裡移動著陰影與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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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景〉
彷彿相撫的手掌、拈起的指尖
唐朝的詩人看見花便看見凋謝
他們再三揣摩凋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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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香
我正試圖穿越蕨葉茂盛的小徑
偶爾疑惑是否撐傘
並帶著疑惑偶爾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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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辭
循飽滿的孤獨並以孤獨丈量
你正顯現於冰屑與微塵構成的宇宙
致我黯淡的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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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一月
──又以十月致巴哈：BWV 858
蔓草以其蒼白的葉掌
撫摸窗口金黃的日光
因為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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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巴哈：BWV 858
蔓草以其蒼白的葉掌
撫摸窗口金黃的日光
因為溫暖
不忍暫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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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
──又題致戰爭的旁觀者。
陽光太過強烈
我必須瞇著眼睛
搖著銀鈴的隊伍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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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維吉蘭雕刻公園二首
(一)
面孔與肢體在厚重的雲中翻湧
眼神與高揚的腔調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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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忘
